DIAMONDnRUST

現充愉快,有緣再見。

【毕侃】现实向 | 有些故事

*老毕为何总是走在小侃身后
*乐华拆cp背景文呵呵
*小黄人/麦锐全员友情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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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赛入围发表之前,乐华的练习生主管下厂探班。关于顺位的诸项事宜一一讲完,最后提醒道,关键时期,少和别家练习生来往。

“你们私下关系好不好我不管,别让镜头拍到,路透也不行。”

“当然,私下里最好也别走太近。你们太年轻,现在这种时候,哪有什么友谊可言。”

时逢多事之春,几个孩子低着头站成一排,心中各有百般不愿却无言反驳。话没说针对谁,主管的眼神却向着站在最边上的毕雯珺飘了飘。

走回练习室的路上,黄新淳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抱怨,“自家练习生好歹以后还能见到,别家的走了搞不好就是再也不见,现在还管这个。”说着叹了口气,“我估计撑不过这轮了,得抓紧时间多和小侃小芙他们待一待。”

听到李希侃,毕雯珺感觉自己的心皱皱巴巴地疼了一下。

黄新淳后知后觉,拍拍他的肩膀,“晚上在宿舍他们管不到,叫希侃过来玩。”

毕雯珺嘴唇动了动,但最后什么也没说。

这话他要怎么跟李希侃说?对不起,我公司要求我跟你保持距离?这跟小时候家长管束下的“我妈不让我跟你玩了”有什么区别,他就是那个对父母言听计从的孩子吗?

毕雯珺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懦弱过,他不能掀桌走人,不能质问对方凭什么限制自己交友自由,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和愤怒——如果说是为了梦想,可笑吗?因为自己的前途生死握在别人手中,所以要低眉顺眼,所以要自我保全。

毕雯珺走在三月正午的阳光下,心情却没有一丝明朗。

两人的公演舞台分在一组,毕雯珺一下午的练习都不在状态,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前排跳舞的李希侃,过去几个月的种种却不断地在脑海里闪回,像劣质的蒙太奇,又像一场做了太久的梦。

到了晚饭时间,李希侃罕见地没有跑过来问他去不去便利店,练习结束就窜到隔壁练习室去找黄新淳了。毕雯珺看着前面那个和旁人打打闹闹、笑得眼睛都没了的人,不知他听说了什么,也不知该不该感谢他的体谅。

毕雯珺去了久违的食堂,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个人吃饭。挑挑拣拣,食不下咽,索性在心里把李希侃这个几个字拆开了想,这个人,这个人和他之间,到底是什么呢。

他不像其他练习生那么喜欢在网上搜自己的名字,窥屏视奸,但几个月下来多少也知道他和李希侃是有所谓的CP的。他没什么接受障碍,甚至还想过为什么粉丝直白地取了他俩名字的头尾两字,随随便便就组了这么奇怪的CP名。

粉丝常说他俩是真的,可是他们是真的什么?

李希侃到底是他的什么呢。

希侃,如果要说的话啊。

是他慢热性格的催化剂,是他来到这儿第一个队友以外的朋友。

是为舞台并肩战斗过的伙伴,是彼此倾泻压力的隐秘出口。

是他参加这个比赛最大的庆幸,是命运未卜的夜晚想要握紧的依凭。

那些在凌晨的练习室一起流过的汗是真的,在绝望的夜里咬牙忍住的泪也是真的。柠檬茶是真的,感冒药也是真的。镜头前的距离和遥不可及的视线是真的,幕后双双笑倒在地的烂梗和家乡话也是真的。每次发表录制前郑重的拥抱是真的,晋级后在日历上打的每一个叉也是真的。

那,他们之间就是真的吧。

毕雯珺草草地拨动着面前的饭,又吃了几口,最后顶着食堂大妈谴责的眼神倒了多半,连声说着不好意思出去了。

走回宿舍的路上,毕雯珺不自觉地往便利店的方向张望,但瞬间又在心里嘲讽自己,买饭也早就回来了吧,如果不是闲得无聊谁会大晚上在外面溜达。

突然手机在裤兜里一阵震动,掏出来看到李希侃发来的消息,有点吃惊——他们很少用微信联系,抬头不见低头见,实在是没这个必要。

[K:老毕,你们公司的事小淳和我说了。]

[K:你先听公司的吧。不用管我,我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33个朋友哈哈。]

毕雯珺下意识地点开了回复对话框,却不知输入什么。正愣着,手机又震了。

[K:那个,在这里认识你,这几个月一起比赛,我已经很满足了 。]

毕雯珺看着屏幕突然有点鼻酸,又想起了他傻呵呵地笑着说要早点认识自己好称霸校园的样子。

[Biiii: 对不起。]

李希侃不知道在做什么,回得很快。

[K:诶,咱俩还说什么谁对不起谁的。]

[K:可能就是生不逢时吧?我语文不好,是这么说的么?或者就是我,越努力越点背……]

[Biiii: 没有,不是你的错。]

[K:也不是你的错啊。]

发完这一条,李希侃很长时间没说话。毕雯珺把手机锁了屏攥在手里,抬头看着渐渐亮起来的路灯和慢慢变暗的天,心脏又是一阵一阵的疼。

是啊,不是他们的错。

只是,有些故事可能一开始就错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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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中午。

黄新淳一手揪住刚出练习室的毕雯珺,一手扯上罗正就嚷嚷着要出去买饭。

毕雯珺有点懵,这个组合有点奇怪………吧?虽然三轮竞演的时候这哥们跟新淳一个组来着……等看到罗正母鸡护崽一样从走廊捞起李希侃就走,毕雯珺才反应过来这群二货要干什么,尤其是出了训练楼还看到等在外面的余明君以后。

黄新淳机智地笑了起来,得意地说:“法不责众,懂不懂?”

李希侃还在懵圈地被罗正拎着,昏头昏脑地说:“这什么啊?乐华麦锐联谊会吗……”

黄新淳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,恨铁不成钢地叫道,“你说是就是吧!走,吃饭去!”

罗正拽着余明君瞬间变换阵型,走到他们后面,让黄新淳和李希侃打头,把毕雯珺夹在两排人中间。

毕雯珺看着前面那个傻头傻脑的家伙,苦笑了一下。真是何德何能,得一帮损友啊。

到了晚上,一帮人又故技重施,还拖上了坤音的岳岳,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在正宗京片子与东北话的battle中挺进便利店。

毕雯珺始终和李希侃保持着一人左右的距离,走在他的身后,看着他和其他人说话时偶尔转过的侧脸,带着笑意的眼睛,还有被风吹起的头发。讲梗讲嗨了手上各种小动作,一蹦一跳地路也不好好走,帽子垂在身后摇摇摆摆。

其实天色将晚,他自己也没戴眼镜,视线没那么好,但是他能感觉到,李希侃总在看向其他人的目光末尾找他。虽然听起来很玄很可笑,但他就是知道。

可能是冬天到了尽头,晚风日渐温柔,也可能是烧红向远方的晚霞出现在这样的场景显得过于珍贵,毕雯珺回忆起了自己打完羽毛球骑着单车,和同学好友一起放学回家的高中时代。汗水沁上额头,微风鼓起衣袖,心思清浅,岁月绵长。

他想,如果是在那时认识李希侃,就好了。可是看着眼前人被夕阳染成玫瑰色的侧影,又觉得晚了这些年也无妨。

晚上回了宿舍,黄新淳跑去李希侃宿舍玩,两个人抱着个平板在b站瞎逛,从翻唱翻跳看到饭制视频,又去鬼畜区看周榜月榜,拉着罗正一起激情演绎小猪佩奇,展开大型东北话教学,几个人从椅子上笑到地上。

李希侃看着笑瘫在地的罗正,嘴角泛起一阵苦涩。其实在来节目之前,他们在公司在宿舍都是这样的。这两个多月的高压生存战,夺走了多少人的笑容和自信。现在罗正终于不再以丧闻名,把他带回来的磊子也走了,是不是一切又快回到原点了呢。

一帮人闹到快十二点,临走,黄新淳把李希侃拉到一边,欲言又止地说:“我知道我们公司挺……但感情是咱自己的。我舍不得你们,老毕也一样。我估计就走到这儿了,你们能进决赛时间也不多了,咱们……就好好的吧。”

李希侃抿了抿嘴,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让他别瞎说,送他出去了。

—————

可是黄新淳一语成谶。

李希侃顺位18晋级决赛,拿着发表感言的话筒,心却一直在下沉。

“新淳,你好像一直想看我哭是吗。如果你这次没有上来的话,你可能就能看到了。”

结果是,他看到了。

李希侃坐在18号位上低着头不停祈祷,35-21名票数公开里面不会听到他心里那三个名字,可是余明君、黄新淳、罗正还是一一站了起来。他看着罗正指向自己的心脏又指向台上的手,笑着把手也比到胸前,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
明明他是往前走的那个,可是为什么,感觉却像是被遗留在陌生世界里的孤儿。人潮汹涌,无所依靠。

接着李权哲,丁泽仁也站起来了。

求救般的匆匆一瞥里,坐在12号位上的人眼前也开始模糊。

从演播室到宿舍楼,从来没有哪天的路这么漫长,他们都知道外面有自己家的姑娘在等着,像战争年代的平民在等待前线归来的英雄,带来胜利的消息。还不到告别的时候,所以路再长也不能哭。

虽然还有公演录制,不用立刻就面对离别,但是当晚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迷,几乎每个宿舍都开着门,互相走动着,聊着,抱在一起笑着,闹着,闹着就哭了。

凌晨,黄新淳拉着毕雯珺到麦锐宿舍找李希侃,他正坐在床上拿着个衣架游手好闲地指挥罗正和余明君收拾东西,眼睛红红的,说话也带着鼻音,看得出来是哭过。这会看到黄新淳,声音又有点抖。

黄新淳赶紧从他床边拿了他的玩具猫,威胁道:“你敢哭,我现在就原地表演一个虐猫。”

李希侃咧了咧嘴,坐在上铺按着他的肩膀,问他公司定好什么时候走了没。

黄新淳点点头,说公演录制完第二天一早就走,先回哈尔滨。后面的话没再说,转而问他们公司是什么安排。

李希侃吸了吸鼻子说:“他俩跟你们同一天,下午走,先回公司。”

余明君坐在收拾得乱七八糟的床上叠着衣服,探出头来说,“刚才我们还跟希侃说,我们走了没人管他了,再到处皮可能会被打死。”

李希侃扔了个抱枕下去,被黄新淳一把接住,嘻嘻哈哈地笑着说:“到时候我们就在花絮里看你挨揍,然后截图。”

底下几个人乐了一会儿,罗正从下铺探出来,冲着毕雯珺打了个响指,说:“我们希侃还是拜托你吧,看着点,决赛之前别让人给打死了。”

毕雯珺一愣,估计他们并不知道乐华的事,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脖子,磕磕巴巴地答应了。

黄新淳抬腿作势踹他一脚,“没开玩笑啊,人家麦锐之光,我们大家的宝宝,你可给照顾好了。”

毕雯珺抬头看了看李希侃,缩在毯子里显得格外瘦小,有些红肿的眼睛望着他,表情却很平静,甚至带着点笑意,冲几个人敬了个礼:“请组织放心,我们一定相依为命,活到最后。”

相依为命。

听到这个词,毕雯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李希侃在这个比赛里最亲近的人至此已经全部淘汰,同公司的队友,最好的朋友,而剩下的自己就是他最后的依靠,如果他需要依靠。

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首李希侃没能在舞台上表演,却完整地给他唱过的Firewalking。

想在你软弱的时候,守护你左右。
想唱着给你的温柔,Never let you go.

他,可以么?

—————

公演录制完第二天早上,黄新淳、李权哲离厂。

为了不节外生枝,所有人都只送到宿舍楼电梯口。两人朋友都不少,一众人在丁泽仁的带领下抱拳,颇为气壮山河地喊着告辞,江湖见,乐华的则挥着手说练习室见,韩国见。

黄新淳单独抱了抱李希侃,说保持联系,友谊地久天长。

李希侃拍着他的背,哑声重复,“友谊地久天长。”

因为还有录制任务,李希侃送走了他们就去演播楼了,直到下午五点多才回来送罗正和余明君。

虽然有三天的时间做心理建设,离别真正到来的时刻,不舍还是没有少掉一丝一毫。李希侃看着腕上的手表,茫然地问,五点走吗,已经五点了吗。要走的俩人看不得他这个样子,故作不耐烦地说都五点半了,快点走吧。

出了宿舍却看见毕雯珺站在隔壁门口,好像在等他们一样张望着。

李希侃穿着节目的制服,背着一只大大的黑色书包,看起来像个帅气的高中生。只是眼神有些空洞,好像迷路了一样,恍惚地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
罗正向毕雯珺递过去一个无奈的眼神,用口型说了一句“拜托了”,接着冲李希侃吼道,“哪儿去啊?”,李希侃差不多快走到走廊尽头了,冲毕雯珺迷迷糊糊地笑了笑,转身背着包回去了。

也是当晚离厂的丁泽仁听到动静出来,说自己也收拾行李,就不送了。李希侃又要皮,说他就是不想送。罗正忍无可忍,对着毕雯珺喊了一句,“你可继续管着他吧。”

李希侃缩着脖子怕被打似的笑了笑,毕雯珺却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
送别的当场,李希侃没有哭。

难受的感觉真正漫上来,是晚上回到空空荡荡的宿舍。因为录制任务紧,新分配的宿舍还没来得及搬,同屋的只剩郑锐彬,这时候也出去了。

桌上放着走了的两人留给他的泡面、小火锅和零食,上面还留着一张字条,幼儿园般的字体写着:宝宝加油,记得吃饭。放在平时,李希侃肯定会嫌弃这俩人gay gay的,但现在他只觉得鼻子有点酸。

这时,有人在外面敲响了门。

李希侃以为是郑锐彬忘了带钥匙,说着来了来了,走去开门,打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外的是毕雯珺。

他愣了愣,闪身让人进来坐。

沉默了一会儿,两人同时开了口。

“泽仁走了?”

“他们走了?”

毕雯珺看了看桌边的纸条,又看了看李希侃,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,“难受就哭吧。”

李希侃摇了摇头,“没事。”

“他们走了,我得替他们管着你啊,宝宝。” 毕雯珺看着纸条上的字,学着罗正他们平时的语气说道。

李希侃听了无奈地笑了笑,摆了摆手。

“你怎么不说我gay gay的。”毕雯珺往前倾了倾。

李希侃这回真乐了,“我不是答应了他们跟你相依为命么。”

毕雯珺扳过他的脸,“你可答应了啊。”

李希侃看着他认真的表情,突然有点不好意思,挣动着要把脸扭开。

“其实最近我想了很多,”毕雯珺没跟他争,顺着他放了手,“你以前说过,要是早点遇到就好了。可是虽然晚了一点,也还是遇到了啊。”

李希侃不再乱动,低着头听他说话。

“他们总说,有些故事开始就没错。可是就算开始就是错的,也还是开始了。”

“我很庆幸。”

李希侃抬起头,指了指墙上一格一格打着叉的日历,“可惜就快结束了。”

毕雯珺拉过他手,叹了口气,“你啊太轴了,坤音他们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?珍惜这段缘,开心每一天。”

李希侃被他刻意带着口音的模仿逗乐了,明明是挺感动的事,弄得像老年秧歌联谊大会。心情倒是因此好起来了一点,也操起半吊子东北话说道,“没几天儿了,想咋地咋地呗。”

毕雯珺点点头,摇晃着他的手继续放肆自己的东北口音,“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,爱咋咋地吧。”

看着李希侃又把眼睛笑没了,露出了两颗不明显的虎牙,毕雯珺终于觉得绷紧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有些松快下来。

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对的,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。

但是开始的已经开始了,那么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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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李希侃多了一个困扰——自从罗正和与明君走了以后,毕雯珺就学会了叫他宝宝。


“宝宝。”


“我不是宝宝。”


“宝宝。”


“闭嘴吧你,没完没了啊啊啊。”


“他们都这么叫你的啊,我答应了替他们照顾你的。”
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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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据说希侃顺位发表上的发言是有剪辑的,文中写的那段给新淳的话是被剪掉的(来自微博@ 朝阳区第一酷盖)。

*送麦锐二人,罗正的那句“你继续管着他吧”来自麦锐微博发的送别视频,要仔细听。


最近毕侃少女们好像都挺丧的。

因为乐华的要求,毕侃的互动几乎被一剪没,包括决赛入围发表上的世纪拥抱,以及传说中公演舞台的录制。再加上众所周知所谓限定恋人的原因,最近大家情绪都不太好。

但我好像看得比较开,可能是现实中的毕侃我一直嗑的是“友达”,或者说是那种特殊环境下产生的互相扶持、彼此依靠的感情。所以无论如何,这段经历对各自都是很重要的回忆。就像我们生活中少年时代的好友,可能已经不再联系,但在我们心中仍然有很特殊的位置。

姜昕有首很老的歌叫做《晚风中的自由》,里面有句歌词“把岁月的芬芳珍藏心底”,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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