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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毕侃】短篇 | 现实向 - Hallelujah

淘汰赛前一周背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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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周就是二轮淘汰，山雨欲来，整个基地的气压已经不能用低来形容了。虽然表面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，吃饭、练习、睡觉，或者不睡觉。短暂的休息时间里，吵闹起来甚至更为喧嚣聒噪。

接触不到外界的消息，没有人是不焦虑的。

上位圈忧心着莫须有的重大变故。

下位圈背水一战拼得几乎不要命。

中位圈最甚，不敢思考，不敢期待，不敢坐以待毙，却又怕一招不慎粉身碎骨。

李希侃的心态还算不错。

麦锐团魂空前——罗正的丧气辐射全团，晚上在宿舍一起畅想如何回乡创业致富，一个个笑得捶床。早上仨人一脸起床气出门买早餐的饭拍被粉丝封为“麦锐三丧”，并实名邀请隔壁面瘫老毕一起加入。

老毕其实也还好，只是话更少了。

其实身为主唱，繁重的练习本就是个悖论。人的嗓子又不是钢铁打的，负荷太大只会适得其反，更别说心理上的压力了。

某天凌晨，毕雯珺跟李希侃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放空，听李希侃不走脑子的瞎侃。

“我们现在管正正叫歌王。不是你们正廷，是我们罗正正。”

“哈哈你知道为什么吗？

“因为King of 丧=song，歌王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然后那天，他们说要让歌王，佛系代表秦子墨和道系代表木子洋来场念力battle。”

“我还以为要搞什么怪力乱神的，结果你知道是干啥么？让他们仨辩论，证明自己才是应该最先回家的那个，谁把我们说服，谁就赢了……”

“木子洋上来就拔剑了，说我走我还要把小鬼也带走…… 哈哈哈我都要笑死了。”

“子墨也很强，他说这段时间耽误了这么多女施主，已是极大的罪过了…… 我的天啊。”

………

毕雯珺闭着眼睛靠在墙上，听着他夸张的语气，呵呵地跟着乐，也不怎么插话。

在他看来，同样是能说，李希侃和小鬼他们不一样。听李希侃贫一点也不觉得吵，反而很减压。而且没有要回应的压力，不担心冷场什么的。

唠了一会儿，差不多快两点，毕雯珺被李希侃愣生生推回宿舍了——理由是睡觉对嗓子很重要，不要拎不清。但自己却要回去继续练舞。毕雯珺两手叉腰，一言不发山一样地站在在楼道里，挡着他的去路。李希侃吓得左顾右盼，使劲把他往宿舍拽不让他发神经。

李希侃自己宿舍还没人回来，黑漆漆一片。

毕雯珺靠着门板叹了口气，也知道在这场生存游戏的紧要关头，所谓的关心其实最是无用。于是抬手呼噜了一把李希侃的头发，说，“你走吧，把你猫给我跟我睡。”

李希侃哭笑不得，摸着黑磕磕绊绊地走过去，从床头拿了自己那只仿真猫递到毕雯珺手上。

毕雯珺一手托着猫，一手把他扯到怀里重重抱了一下，嘟囔了一句，“左狐右猫，富贵。”又嘱咐道，“你别太晚。明儿多睡会，我给你买饭。”

李希侃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，开门放两人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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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全民制作人们每周盼节目觉得时间漫长不同，在练习生这里，每个人都希望时间多一点、慢一点，拿来练习或者拿来睡觉都好。

可是时间总是走得那么快，猝不及防地就到了投票截止那一天，到了竞演那一天，到了淘汰赛那一天。

发表前一晚，很多人根本就没睡，更有甚者在练习室呆了整夜。

宿舍楼里一片混乱，不知道谁在房间开着功放狂飙《我是一只小小鸟》，唱到最后，跟着一起吼“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”的少说有10个人；周锐拿了根棍，上面挑着一件白色训练服在楼道一侧晃悠，衣服上拿红笔写着“我要出道”四个大字，小鬼和朱星杰举着从staff那抢来的大喇叭在旁边喊；发疯的Justin和范丞丞带着一伙人在楼道另一侧站成一排大跳曾经的噩梦《EI EI》，一边跳一边唱，唱着唱着就有人开始哭。

Staff也知道他们压力太大了，没上来管他们。

李希侃穿着睡衣跟着舞组在楼道里蹦跶，跳着跳着跳进隔壁宿舍，看到只有毕雯珺一个人在，吓了一跳，胡乱扯了把椅子坐下来，问其他人呢。

毕雯珺把耳机摘掉一只，“权哲和泽仁应该在乐华宿舍吧，书豪不知道去哪了。”

李希侃刚刚跳得有点嗨，身上热气腾腾的，拿手扇着风问，“你怎么不出去玩？最后的美好时光啊。”

毕雯珺把另外一只耳机也摘了，不打草稿地说，“最后的美好时光，我想跟你呆会儿，你出去蹦迪。”

……

李希侃瞬间就词穷了，原本就微微出汗现在觉得更热了。只好局促地从凳子上站起来，左右乱看。

“啊，我的猫还在你这里啊。”也不算没话找话，那天毕雯珺拿了他的猫去“陪睡”以后就没还给他。

毕雯珺瞥了一眼枕边的玩具猫，索性把原本带着的眼镜也摘了，眯着眼睛看着李希侃说，“行，你把猫拿走，今天你留这儿。”

李希侃炸了。

今天是满月吗？？？

为什么老毕突然兽化？？？

看着李希侃秒速红起来的脸，毕雯珺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。

看着李希侃不知所措的样子，毕雯珺决定不逗他了，拍拍床沿说，”你坐会儿吧，他们外面闹成那样估计也没法睡。“

李希侃狐疑地看了看他，还是坐下了。毕雯珺把耳机戴上，塞给他一只，拿着mp3随机loop起来。

是一首非常老的粤语歌，李希侃刚好听过。

“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

再挤逼都不放开

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

令愉快旅程变悲哀

连续两次绿灯都过渡了

与他再爱几公里

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

凭运气决定我生死“

李希侃转头看了看毕雯珺，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歌词，后者低着头看不出表情。这首歌他初听时觉得旋律不错，歌词在他看来却有些矫情不知所谓。而此刻，坐在发表前夜的宿舍，身边是不知还能一起走多久的人，同样的词听起来句句椎心。

“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

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

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

如何能重拾信心

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

赐我他的吻如怜悯罪人

我爱主同时亦爱一位世人

祈求沿途未变心

请给我护荫”

毕雯珺环过李希侃的肩，低声说了句，“我切下一首了。”

李希侃叹了口气，这样的时间，这样的地点，确实不适合听这样的歌啊。

后来loop到的都是毕雯珺练歌用的抒情流行，旋律轻柔，原本就疲惫不堪的两人听了一会儿都有些困意上头，外面还有练习生在不知疲倦的闹着，噪音在耳中却渐渐远去。李希侃在沉沉睡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毕雯珺在他耳边说，“那我就不让你走了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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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日。

进演播室前，各公司的练习生都三五一群聚在一起，互相整理着衣服妆发，试图宽慰同样紧张的伙伴，做最后一次集气，公司名喊得一个比一个响亮。

李希侃抱了抱罗正明君，示意他们先进去，自己去下洗手间。其实也不是真的要用洗手间，就是想自己呆会，把心思再放空一点。

楼层最远端的洗手间没人，李希侃走进去，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
今天的妆cody姐姐强调了眼睛，原本就细长的眼尾拉出上扬的弧度，颇有几分妖气，更像狐狸了，只是眼神有些茫然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失神的微张着。

怎么会不怕呢。

从噩梦中醒来一次，如果，还要再次坠入同样的梦魇，会是同样的痛吗？

从韩国回来以后，多少次半夜醒来恍然不知身在何处。在新公司的练习室里，多少次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，告诉自己，不过是重新开始。

还要再开始一次吗？

还有时间吗？

李希侃苦笑着摇头，怎么办，好像更脆弱了。

突然门口一阵响动，闪进一个瘦长的人影，进来就反手把门锁了。

“老毕。”

根本不用问人为什么在这，这时候谁的心态都是一样的摇摇欲坠。

“希侃。”

两人面对面站着，除了对方的名字，都不知还能说些什么。厕所的光线照得两人的面孔都有些阴沉，只有眼睛里折射着亮光，显得几近疯狂。

还是李希侃先动了，巴掌大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，平时总是弯弯的眼睛却没什么弧度，“好羡慕Justin啊，这时候可以向上帝祈祷。可惜我没什么信仰。”

毕雯珺也努力回给他一个笑，故作轻松地说，“正廷也行，佛祖保佑。”

李希侃跟着他笑，半开玩笑地说，“不如你信我吧，我保佑你。”说罢收了笑意，又补了一句，“如果可以，我把运气都给你。”

毕雯珺看着他的眼睛，心口钝钝地疼。向前靠了半步，抬起一只手，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颊，叹了口气，把人拉进怀里。

“不要保佑我。”

毕雯珺的声音闷闷地从头顶传来，“我怎么可以亵渎神明呢。”

李希侃缓缓抬手抱住了毕雯珺，莫名的情绪代替了恐惧，正向眼眶翻涌。这两个月以来，在压力与疲惫之下未加管束野蛮生长的依赖，不知何时已成为了彼此对抗命运的铠甲。又或者是命运，把他安放在这个怀抱里。

谁又知道呢。

“希侃，”毕雯珺拍拍他的背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发生过的都是真的，我没有后悔过。”

李希侃的肩头微微颤抖了一下，低垂的脖颈缓缓仰起来，脸上挂着孩童破涕为笑般的神情，“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啦。”

毕雯珺伸出食指点在他唇上，摇了摇头说，“不晚。”

“希侃，出道不分早晚的。”

“4月6号也不是最后，舞台才是最后。”

毕雯珺收紧了手臂，两人本就身型高瘦，比赛期间体重又一度下降，现在拥着，几乎能感到对方的肋骨贴着自己的胸腔，仿佛心脏连在一起沉重地搏动。骨血相通，命运相融。

像疆场上最后两个战士，手无寸铁，浴血而立。

防线早已溃败，但是战役尚未结束。

仍要战到最后一刻。

李希侃这样想着，如果他佩有士兵的铭牌，此刻他一定会亲吻它，然后把它挂到毕雯珺的胸前。

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，混乱中有人在呼喊着录制马上开始，全员集结。两人各自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，却几乎同时再次跨步上前，在对方唇上落下一个仓皇却坚定的吻，旋即转过身，一前一后向门口走去。

打开门锁的那一刻，在毕雯珺听过成千上万首歌的脑海里，响着的是那一句：

Love is not a victory march.

Love is a broken hallelujah.

上帝。

我不祈求你的护荫。

那就让我们这两个刚好相遇的凡人，去接受你的审判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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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毕和希侃一起听的歌是杨千嬅的《少女的祈祷》

结尾处的歌是《Hallelujah》

我本想把发表的结果也写进去，写成最完美的HE，但是如果现实不是那样，我应该会更难过吧。

毕侃女孩们，投票还有最后一天了，加油让他们留下来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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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释一些部分梗：

1. 三丧原本指的是罗正、木子洋、毕雯珺，来源是2轮竞演时的一张照片。

2. 佛系代表秦子墨，号称佛系参赛的咸鱼男孩，选颜值第一扔卡片扔到自己的那个。

3. 道系代表木子洋，据说很怕鬼，宿舍里面挂着桃木剑。

4. 佛祖保佑朱正廷，范橙橙在采访里说他买了开过光的佛珠。

5. 同一个采访里说道Justin看圣经，应该是信教的。

6. 士兵的铭牌即身份识别牌，上面姓名、血型、军种等信息，受伤时便于输血救治。一个链子上两张是相同的，一战时，如士兵丧生一枚随遗体安葬，另一枚作为死亡证明留给至亲之人。